自己却只顾着哭,完全没顾虑到他的感受。
明知不应该,自己却还定泣不成声。
「的确在这世上有许多悲伤的事,但也有决乐的事啊。就好比我们的再次相遇对不对?」
弥生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说道。
七日心里明白,因为她现在跟弥生是一样的开心。
爸爸说过,到了东京就会有「好事」在等着妳。爸爸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而此刻,他口中的「好事」就在眼前触摸着白己。
她好高兴,好高兴。正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泪流不止。
终于找到了,找到了她寻觅已久的东西。
她不再是一个人,因为她有家人了,这让她高兴不已。
所以她才哭了。
她因为伤心而哭泣,也因为高兴而哭泣。
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却仍然泪流不止。
仿佛是要把这辈丫流得出的眼泪一次全部流光似的。
由于刚刚只顾着与哭泣的七日说话,结果弥生忘了她还在炖浓汤,使得好好的一锅汤就这样报销了。
「本来想让妳嚐嚐我的拿手菜的。」
弥生笑着这么说。最后三个人决定出去外面吃饭,对三月而言,和母亲以外的人一起在外闲餐还是头一遭,这让他莫名的紧张。
听完弥生道出的种种真相,三月一时仍无法接受那些都是事实。而弥生以前所采取的行动、或是父亲的事,也还是没办法坦然地释怀。
弥生与三月的爸爸兼五生下的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兼五便对弥生出承自己是诈欺师,但弥生仍表示她愿意与他结婚,却被兼五给拒绝了。为了还清债务,兼五决定回到故乡广岛去,于是弥生将女儿七日讬付给兼五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件事无法理解。
「那七日的户籍要算谁的,」
在义大利餐厅里,三月眼睛盯着菜翠向弥生问道:
「我撒了谎。其实我们还是有结婚的,虽然只维持了一个月又多几天而巳,伹是我们还是有一起生活过。离婚之后,你由我扶养,而七日就由他来扶养。」
「那」
「也就是说,你们在法律上是亲兄妹。」
听到弥生这么说,三月感到纳闷。
等一下那不就是说,妳就知道老爸的户籍所在地和其他资料了吗?」
既然如此,那直接从户籍地或者是请人去调查,不就可以知道他定否平安无事了吗?那弥生又何必要片等J一六年呢?
「的确,去调查的话就可以知道了连他已死的消息也是。不过:」
弥生的脸色变得凝重。
「因为我害怕万一他在广岛已经有了新的家庭,私别的女人过着室瞄闩子的话该怎么办我们怕极了」
这是三月第一次看到独自将他扶养长大的母亲露出脆弱的一面,那个只能被动地等待、身为女人的脆弱。
弥生仍是一脸严肃、然后摸了摸七日的头。
「对不起如果我有勇气的话,就能早一点发现了」
七日一面揉着因为流了太多眼泪而红肿的眼睑,一面摇了摇头说:
「没关系因为如果我们没有相遇的话,或许我也会无法接受这一切也说不定,所以请您别担心。」
听到七日的措词用语有些见外,弥生露出落寞的微笑。
「还说请昵我们是母女,脚不着这么客气的。我想妳可能一时还不习惯我们的母女关系,我也会注意的:好吗?」
七日笑着对弥生点了点头。
可恶。
三月尽量不让两人发觉自己心中的不满。
看着坐在白己对面的七日。
妹妹。
恋人一夕之间变成了自己的妹妹,叫他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何况。二个小时之前他们才接过吻,嘴唇仍残留着七日的触感。
三月下意识地用手指碰触嘴唇,七日看见之后尴尬地将视线别了开来。
三月突然感到心烦意乱,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问。」
随口编了个理由就要离开的三月,此时却被弥生叫住。
「点完餐再去上吧。你要吃什么?点你常吃的义大利肉酱面好不好,」
「随便。」
「是吗,那我就帮你点这个啰。饮料呢?」
「不用,我喝白开水就好。」
母亲的喜悦也是造成他不高兴的原因。三月快步走向洗手间,然后直接把水龙头转到最大出水量,一次又一次的冲洗自己的睑。
彼此几近没有道理的相互吸引,这样的心晴该作何解释?
不论是问谁都可以,他想要寻求这个问题的解答。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因为他们是兄妹才会互相吸引的吗?因为他们是双胞胎才会心有灵犀吗?
以前曾经听过类似的传闻,例如双胞胎不论分开多远,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精神压力、或是其中一件\文伤时,另一方也会伤到相同的部位等双方同调的情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