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好像都要脱落似的,但在这个危机关头,她只好强忍痛楚,脚一蹬爬上城墙。士兵们要抓她的脚,但一下抓空了,于是他们抬起手想再次抓祥琼的脚,男人一拉,把祥琼拉到城墙上的过道上去了。
祥琼喘着气,她两手撑地,站了起来。一回头,只见对面的士兵手己搭在城墙上,正要爬上来。那男人马上一人一脚地把他们都踩了下去。士兵们大怒,想要用枪刺,男人对祥琼说:“快逃!”同时一手抓住刺过来的枪杆,并顺势一拉,抢过枪,然后再向前一送。枪的另一头刚好撞中上兵的喉部。
“跳下去!”
男人边说边“呼”的一下把枪矢掉转过来,祥琼看了他那爽朗的侧脸,点了一下头。墙头离地有两丈高,对面还是一堵城墙,祥琼听到身后不断传来士兵的惨叫声,但不敢回头看,就跳了下去。但脚落地的一瞬,祥琼站不稳,跌倒在地上。
祥琼边喘着气边向上望,只见男人提起了一个士兵,把他抛了开去,接着把手中的枪扔了,一个翻身跃了下来。
“你没事吧?”
祥琼点了点头。那人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墙头,
“另外的那个少女不知道可不可以逃得了,她是你朋友?”
祥琼摇了摇头。她喉咙已经又干又涩,说不出话来。
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听到城墙对面传来脚步声。
“要我去救她吗?”那人问道。
祥琼还是摇了摇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累得好工作了一天似的,想动也动不了,想说也说不出来。
“是吗。”那人又爽朗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背来,说道:“我背你。”
他回头看了一下犹豫着的祥琼,催促道:“快点啊!”
祥琼迅速地爬到那人的背上。那人背着祥琼稳步地向前走,“你先歇一下,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3
“主上!”
在昏黄的暮色中,有个人影向着森林方向跑去。阳子向他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地叫我出来。”
景麒拨开杂草,走向阳子,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说:“有我讨厌的气味,好像不是主上你的气味……”
“你发现了,对不起。我让班渠搬走了一些伤员。”景麒叹了一口气,刚才班渠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告说主上有急事让他出去一趟,于是他在班渠的带路下来到这里。
“是不是北郭出现妖怪了?”
只听见阳子苦笑一声,说:“我只是救了几个伤者而已吗,不要那样紧张好不好。”
“那也要请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阳子仍旧坐着,又苦笑了一下。
在北郭留宿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景麒说这里也有血腥味,但附近就只有这个旅馆,所以没办法之下,他们就在北郭住了下来。阳子趁有空去看了看这古怪的城市。在这里遗留下来的破旧的城墙是和州侯呀峰强迫百姓做苦工建造出来的。他以防止强盗抢掠为名,公然迫使百姓所苦役。致使农民连耕种的时间都没有了。建城墙的费用就通过增加货物的通行税收取。而呀峰所建的围墙所围住的地方很小,因此呀峰就有理由每一季召集人手来扩充城墙。年复一年,在北郭城里就留下了那么多没用的废城墙。
在北郭,人口这么多的原因是,呀峰提高明郭的地税等,让平民百姓都没法在明郭居住,也使他们没办法在明郭开小商店。现在的明郭变成了只有高官才住得起的地方了。被赶出来的人要么去北郭要么去东郭,由此就使那两个城市异常肥大。聚集在那里的不仅仅有商人旅客,还有很多难民。北郭城的街道变得如此杂乱无章,都是因为呀峰乱起城墙之故。
“有四个农民不去干劳役,所以被处以极刑,是我派班渠把他们救了。”
“竟然有这种事……”
看到景麒惊呆了的样子,阳子笑了笑说:“在行刑的时候有个少女看不过眼,向那些士兵扔了一块石头,所以就被那些士兵追杀,我本来已经静静地带她走出来了,但可能我的头发太引人注目了,士兵还是追上来了。那我当然不能跑进城里找你啊,所以只好叫班渠把你请来了。”
景麒叹了一口气说:“陛下,实在要请你自重啊。”
“不好意思。”说完,阳子眺望着沐浴在夕阳之下的明郭城。
“我啊,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庆国还有磔刑。”
“什么!”
“在和州,说到死刑,也就是磔刑。”
景麒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阳子。
“在这里,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和你都不知道的。”
虽然是黄领也要受三成的税,残酷的刑罚,呀峰和升纩的暴政……在阳子登基时,各地官员都宋朝圣,其中当然有呀峰,还有升纩。
“当时他们都向我跪拜,但实际上他们都暗中愉笑:‘一个无能的国王。’”
“主上……”
“我想重新任命官员啊。”到现在,阳子才想到要找一群值得信赖的人。“以前没这么想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