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开始感到自己在颤抖。
“这是……为什么?”
“我不会去除你的仙籍,你稍微试着在下界生活看看。我会为你准备户籍。”
“为什么……只有我不行吗?”
黄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仅仅只有一丝看上去有些凄凉的神色。
“你为语言不通所苦吧?现在既然语言相通了,那在哪里应该都能活下去。”
“是不是……洞主说了什么?”
铃全身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
“不,梨耀大人已全权委托给我了。”
“那……为什么?”
黄姑垂下双眼
“我希望你多少变得更成熟些。”
“成熟?”
被梨耀抓住的这一百年,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黄姑平静地看着铃。
“突然之间被扔进一个一无所知的异国很痛苦吧?语言不通的话更是如此但是,铃,即使语言相通,也未必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
铃呆呆地看着黄姑的脸。
“语言相通,却不能相互理解时,反而更加空洞。需要的是努力理解对方的想法。”
“过分……怎么这样……”
“如果真的觉的痛苦的话,那时就回来吧。总之,先下界一次,有什么事的话再回来也不会太迟。”
“怎么……只有我……为什么……”
铃趴倒在地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还以为她是个好人,还以为是个温柔的人,要是能为这个人工作的话,该有多幸福啊。
不明白。从故乡被冲到这里,被扔进一个一无所知的异国是多么的痛苦。反正在这个国家出生成长的人是无法理解铃的悲伤的。
“有什么想做的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铃咬着嘴唇,抬起泪湿的脸。
“我想见景王。”
黄姑侧了一下头,“景王?”
“我……想见她,因为我们都是蓬莱出身。”
“啊……”黄姑喃喃着轻轻皱了皱眉。
“我和景王是同胞,她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心情。采王您是不会明白的,采麟也不会明白。出生在这个国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
发自内心的体贴与同情。景王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这种过分的事,一定会帮助铃的。
黄姑在短时间内做出考虑状。
“我想景王一定也会寂寞。一定会思念故乡并感到悲伤。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一定很痛苦。在这里没有人安慰她,这种痛苦是只有同是蓬莱出身的人才能够了解的。”
“我和景王未曾会面,所以不能向她谋求方便。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把你送到庆国吧。路费和旅费我会给你。”
黄姑一说完,铃的脸上一下子呈现出光彩。黄姑带着些许悲伤的表情看着铃那天真无邪的表情。
“去吧!……应该不会是一次无益的旅行。”
“十分感谢!”
“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
黄姑看着女孩,原先泪湿的脸上已经染上红潮绽放出笑颜。
“人活着,快乐与痛苦是各占一半的。”
“哎?”
“一个人之所以幸福,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因为那个人心中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铃不明白黄姑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只得呆愣在一边。
“为了忘却痛苦而努力,为了变得幸福而努力,那才是真正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的啊,蓬莱的孩子。”
“是……”铃点点头。
的确如此,铃为了得到幸福而战,战斗的结果至少是从梨耀那里解放了出来,可以去和景王见面了。
“嗯,不管怎样的逆境我都不会输的!”铃笑着说。
“因为,我已经习惯辛苦了,对于忍耐力强这一点我很有自信。”
不知为什么,黄姑带着稍微忧虑的表情垂下双眼。
3
冬至,因为郊祀以及随之而来的祭杞典礼,使得金波宫里再度流动着兴高采烈的空气。
在典礼的高潮阶段,发生了一件震动金波宫的事件,在天官长大宰的府邸中发现了大量的武器。
“武器?”
深夜,在接到造访内宫的秋官长大司寇的禀报后,阳子愣愣地呆立当场。
“看来似乎准备造反。”
也就是说收集武器,并企图以这些武器弑杀作为王的阳子。
“大宰的仆人中有人赶来秋官府通知我们这件事,我们半信半疑地前往查看,的确发现了大量的武器,在尧天城下大宰的别府中,还聚集着十几个强壮的游民。”
大宰的确将对阳子的不满表露在外,冢宰,靖共之间也时有冲突,一旦阳子只倚重于靖共时,他就会时常以阳子可以听到的音量嘲骂。但即便如此,一谈到企图行刺,就连阳子也感到胆战心惊。虽然阳子深刻了解到自己几乎不被官僚们接受,但没想到,他们憎恨自己到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