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希望丝佛札枢机主教大人一定要努力阻止这个该死的法律生效,拜托您了!”
“请您放心吧,斯特洛奇先生。我已经在枢机主教会议中安排好了。是呀,我想下周这个法案就会被废除了。”
面对因为非法融资以及向中小企业放高利贷而恶名远扬的银行家,卡特琳娜表面上信誓旦旦地安慰着他,心里面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一种快要呕吐出来的恶心感。
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景色——暮色迟迟不肯降临的冬日的天空中,丝佛札城的侍女们已经开始将中庭的煤气灯点燃,忙碌地四处走动着——看到这些,卡特琳娜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
(“无聊的家伙们,真是令人讨厌。”)
这些坐在茶室里的男人们,就是今天晚上被卡特琳娜邀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他们都是在各界拥有一方权势的企业家、官僚,或是高级圣职者。他们这些人遭到了以弗兰契斯柯为首的改革派年轻枢机主教们的敌视,被视为是阻止进行改革的“抵抗势力”。但正是他们从政治上和经济上给予了卡特琳娜巨大的支持,帮助她巩固了在圣职界的发言权,可以说是强有力的后援。
一名女子,同时还是庶民出身——对于一名希望在圣职界中登上权利顶峰的人来说,这也许是最为不利的条件。但是,背负着如此不利条件的卡特琳娜,却年纪轻轻就掌握了教会的大权,其中当然有她非凡的智慧以及不懈努力的成果,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在卡特琳娜背后不断推动着她前进的那些阴暗的、沾染着污秽的黑手。巨额的捐款、丰富的情报、广阔的人脉……假如这些因素中缺少了任何一个,恐怕她就无法达到今天的成就。不论她的学识如何丰富,才智多么出众,这些个人因素都不足以帮助她确保在政坛上的地位。假如要让她保证一个稳定的立足点的话,只有依靠强大的力量——不管这力量是不是肮脏的、阴暗的。
(如此说来,也许最令人讨厌的人是我自己吧。)
中庭已经陷入了深蓝色的黑暗中,今天晚上,这里被当作了临时停车场。刚才已经有两辆大型卡车停了进来。为了今晚的宴会,卡特琳娜特意从米兰市内邀请了两个大型的铜管乐队,这两辆大卡车应该是运送这些乐队成员以及器材的吧。身穿着燕尾服的男女开始从车上陆续地走下来,同时将巨大的乐器从车上抬了起来。丽人装作在眺望着那些人们,其实却是在看自己映照在玻璃上面洁白的美丽容貌,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要是那些为自己牺牲了生命的部下看到自己这么丑陋的一面,他们会说些什么呢?不,那些仍然活在世上的人们又会怎样看自己呢?
“嗨,卡特琳娜小姐!”
正当卡特琳娜沉浸于灰暗的思绪中时,一个平然的、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声音将她的思想拉回到现实之中。
卡特琳娜连忙转过头去,她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正用两手提着旅行包站在那里。在他前面站着一名身材娇小的修女,看来是她将高个子男子带到这儿来的。当然,当高个子男子向卡特琳娜打过招呼之后,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其他客人的存在,连忙将手中的行李放了下去,有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有其他客人在。”
“没关系的,奈特罗德神父。我们现在已经商谈完了……那么,各位,非常感谢你们今晚光临寒舍。”
来得正是时候。卡特琳娜望了望在那边局促不安地缩着脖子的亚伯,以及将他从车站罗蕾塔修女,向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再次将视线转向了来宾:
“这次,为了对各位给予我的支持与帮助表示感谢,今晚我特意举办了这场微不足道的酒宴。如果各位能够玩得尽兴的话,那将是本人无尚的荣幸……我想,现在宴会的准备也应该进行得差不多了,所以青大家先去会客大厅稍待片刻,我随后就会赶到那里,与各位共饮美酒的。”
“是吗,那么,回头见吧。”
客人们听到主人的这番话,都点了点头,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穿着寒碜的神父正站在房门边嘻嘻地傻笑着,这些客人们都用怀疑或轻蔑的眼光望着亚伯,随后一个接一个走出了房间。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中,罗蕾塔修女轻轻关上房门之后,卡特琳娜终于可以长长叹一口气,将两人招呼到了她的身旁。
“到这边来坐吧,你们两位……亚伯神父,我听说你应该在明天到达米兰呀,不是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到了呢?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那些烦人的资料难道都交给‘教授’去处理了吗?”
桌子上面摆放着已经开始变冷的茶杯,以及那些来客们没有吃完的茶点心。亚伯很快发现了这些,他一边麻利地挑选着喜欢的茶点,一边露出了宽厚的微笑。
“对了,里昂今天早上应该也到了米兰,您应该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吧?”
“嗯,他已经将事件的报告书提交给我了……现在,恐怕他还在医院里面陪女儿吧。”
事实上,大汉早上一来到卡特琳娜的办公室,就将事件报告书胡乱地扔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