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往车站走的时候,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水沼健太一直在谈论有关下个月学院祭的事情,我心不在焉地听着。
我感觉暑假似乎才刚刚结束,一眨眼的功夫马上就要到11月了。人家常说学期的后半段会比较快,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水沼报名参加了业余摄影大会,学院祭最后一天会播放他一个三分钟的短篇,他邀请我到时候去看。
我回想起水沼的房间,多少有点明白他想要往摄影方向发展的原因了。
业余摄影大会是学院祭中人气最高的活动之一,除了每年都会参加的一些人,还会播放特别综艺节目等,会吸引很多学生来看。
因为家离大学很近,水沼说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经常参加学院祭,所以虽然他还是一年级却对很多事情非常了解。
在月台等着开往新宿的列车这段时间,我一直注视着开往相反方向的列车,心中想,离这里四站地就是里伽子的家。
看完戏剧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要找你。因为剧场离你家很近,就顺道过来了。如果这么说里伽子一定会觉得我是故意找借口的吧。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想见到里伽子时该说的台词后,我觉得很落寞。
身旁的水沼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明年要去冲绳采风之类的事情。
不但能够成为自己祖母男朋友的倾诉对象,自己也有明确想做的事情,真是个务实的家伙。了不起啊!
尽管如此,我在静静地听着伟大的水沼讲话的时候,心里依然没出息地想着如果去找里伽子该说的话。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上车后,水沼在池袋线练马站下了车。回公寓的这段路上,我感到很冷,就连吹在脸上的风都是凉的。已经到秋天了。
站在公寓门前,我隐约听见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是电话铃声。我忽然想起出门的时候忘了把电话设置成留言模式。
我慌乱地把手伸进夹克兜里翻起钥匙,可却没找到。再不找出来电话就会被挂断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什么,慌忙从牛仔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几乎同时,电话铃戛然而止。所谓的世间,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走进房间,坐在被扔在床上的电话边。应该不会再打过来了吧。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将近11点。
我有种感觉,除非是家人遇到什么意外事故,否则打电话的一定是里伽子。
大概因为刚刚看完戏剧,我觉得电话那端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自己一时没能找到钥匙错过的电话,肯定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然而,我终于只能无可奈何地去洗澡。淋着热水,我突然想起了津村知沙。
她应该不仅知道她那个情人的电话和地址,说不定还知道那个人的工作单位在哪里。但是津村知沙却绝对不能主动联络那个人,唯一的办法似乎也只能在车站等待,然后假装和那个人偶遇。想想也真够辛苦。
只要是想和对方联络,就总能想到办法。可如果这些办法都不能用了,就会觉得对方离自己比外人还要远,真是孤单的人世。
因为忍受不了孤单,所以才会想装成偶然遇见,一直在车站等候吧。
暂时抛开道义,我第一次觉得这祥的津村知沙其实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