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象。
然而褚士朗也有不同的见解,他认为如此一来有可能会引来一群只想躲在树荫下的寄生虫。褚士朗并不难相处,但他对那种汲汲于攀炎附势的人向来不抱好感。然而位处权势姐姐的他拥有这种心态其实相当矛盾,与当权者应有的宽大为怀这项“美德”背道而驰,只是目前他还不急着整合这个矛盾,他不知道一旦到了需要整合的时刻应该拿什么心态去面对。
“褚士朗卿的洁癖太严重了,智囊团哪敢接近他?”
这是亚历亚伯特的意见,他自有他的道理;世界上有很多人空有知识与才能却无法发挥,而提供机会让这群人施展能力不正是拥有权力与地位者的义务吗?
“这群人的人格如何并不是问题,我们只要给予他们发挥才能的机会与生活上的保障,他们就会为铁达尼亚效力,其他就不重要了。”
“可是亚历亚伯特卿,能制御才气的不就是人格吗?”
褚士朗试着反驳,他无意唱反调,只是想跟亚历亚伯特辩论而已。其实褚士朗以前对亚历亚伯这个远亲的评价并不高,纵然他在文武两面处事循序渐进、条理不紊,说穿了只是个个性呆板的高材生罢了;后来褚士朗之所以改变想法是他看到亚历亚伯特在败给方修利之后,却以超凡的柔软与强韧收回失土,这才是亚历亚伯特真正的价值所在。
可惜双方的讨论还来不及成立,他们就闭上嘴默然起立,右手握拳贴在左肩口做了个铁达尼亚式的敬礼手势,因为铁达尼亚一族的总帅无地藩王亚术曼驾到了。
亚术曼的容貌如同一尊雕像,配上“支配与权威”的标题那就更恰当不过了,他的目光与嘴角既刚强且锐利,仪态如同威严二字的具现,一身总帅风范足以令全体铁达尼亚噤声肃然起迎。目前虽然正值少壮,但稳健的作风具有加龄效果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更年长,四十岁却带有一股苍然的气质。
藩王亚术曼是君临宇宙的无冠霸主,其权势、实力与威望均凌驾列王之上,他也与一般人一样组织家庭,还养了几名情妇。铁达尼亚对男女关系的观念还称不上开明,向来被指责男尊女卑。亚术曼在登基藩王之后几乎与正室断绝房事,各国名门名流呈献的美女如云,闺房里百花争艳,妾生子已有数人。
“真想看看那冷峻阴毒的铁达尼亚总帅在床上是用什么表情抱女人的。”
铁达尼亚内外多少可听见这类议论,但也仅止于耳语。且不论房里的亚术曼如何,一旦走出门外,他就是一个严厉苛刻的统治者,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成为铁达尼亚统治者所应具备的条件是在于领导、判断与决策方面的能力,无关于他对性的态度,好色与否并不影响统治者的能力。若是演变成始乱终弃、荒淫无度,那就成了统治者的缺陷,甚至是仗势欺人、强抢部下妻妾,将招来评的色鬼。同时也代表统治者缺乏自制力;此外,无能又好色之人只会遭人讪笑。总之目前亚术曼的性生活仍在一般权势者所能被容许的范围内,尚未出现任何破绽。
3
会议桌上通过了十件左右的议题与案件,稍事休息后紧接着讨论会中最重要的议案,也就是关于铁达尼亚目前最大公敌方修利一事。
方修利在一向对铁达尼亚抱持敌意与反感的人们听来已经成了不可小觑的名号,撇开个人好恶,总之这是一项不容忽视的事实。人一旦成名就很容易走上与自己当初的想法有所出入的道路,褚士朗眼中的方修利不像是个万逆无道的贼寇,反而和一个生涩的菜鸟演员没两样,也或许是褚士朗看错了,只是在看了方修利的遭遇,再想象当时的情景,他禁不住露出同情的苦笑,当然这个意见也不便说出口。
讽刺的是,铁达尼亚方面也对这种情况感到不自在。无论前因后果,方修利杀害了铁达尼亚一族的人既成事实,为了威信与面子问题,铁达尼亚说什么也非得逮捕方修利并加以处刑,然而——起因却来自亚瑟斯·铁达尼亚伯爵一人,这情形就尴尬了。亚瑟斯本人在生前也抱怨过,只是他的人格让铁达尼亚内部所有人根本不承认他的存在价值。无能者多少还交得到朋友,万人嫌之中也不乏有为的人物,而亚瑟斯两边都不是,会为他的英年早逝而流泪的只有他的母亲而已。铁达尼亚的统治者认为亚瑟斯的死并不构成任何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亚瑟斯的死是由外人强制执行,拥有铁达尼亚姓氏者只得由同姓之人掌握其生杀大权,这份矜持正是铁达尼亚之所以成为全宇宙霸主的明证并且必须严加恪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哲力胥请求发言获准后由会议桌探出他高大的身躯向藩王表示愿意负责诛伐杀害其弟的凶手方修利。
“哲力胥卿你的请求是合理的,你比其他人更有理由关心这件事。”
听了藩王亚术曼这番话,哲力胥双眼为之一亮。
“那么,恳请您派遣微臣去剿杀方修利那群不肖之徒。”
“理想与热情虽能相辅相成却不尽然与成功相结合,很可惜地,过剩的热情常造成徒劳无功之憾。”
藩王亚术曼话里平铺直叙但语气漠然,几近无情的冷彻绝非个人恶意的产物,却也令哲力胥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