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多想将这一切全都忘掉,远远地逃开。
「我也很害怕。」
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脆弱的胆小鬼。
可是,
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小缘的声音干涩不已。戴着义甲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另一只手,几乎要渗出血来。眼中的眼泪就要滴落了下来。「我们.现在.在这里!」
小缘目光紧紧地盯着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曜子的眼睛。
「现在的我们完全找不到逃开的理由啊」
曜子睁大了哭泣的双眼。
「这里有炸弹,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的话,炸弹就要爆炸了。一旦爆炸的话,有许多的人将会因此而死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实在没有可以逃跑的理由,也不可能找到这样的理由。雾岛同学,如果逃了,妳原谅得了自己吗?眼睁睁地看着许多朋友无辜地死去,妳原谅得了这样的自己吗?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这么做。无论找什么理由,我都无法原谅这么做的自己。人命关天,偏偏又只有我们可以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我们非做不可。知道吗?我们非做不可!」
小缘抓起了曜子的手。曜子身体颤动了一下。
「拜托妳!拜托妳!」
这时小缘说出了那句带着魔法的话。当时铁平对自己所说的,那句最重要的话。
当需要时,总是一再地鼓舞着自己的那句话。
「让我看看妳的毅力!」
小缘带着泪光、用同样几乎要哭出来的目光,恳切地看着曜子的眼睛。
曜子的身体僵了一下。小缘的身子则一直没有再移动,眼神依旧坚毅地看着曜子。
终于,曜子的视线低了下去,轻轻地说道:
「那首曲子,」
「呃」小缘看着手中的琴谱。不知不觉间,她把谱握得好紧,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嗯?」
「是我自己作的。」
「原来是妳作的啊!很棒的曲子呢!」
「妳应该还没听过吧?」
「可以让我听听看吗?我想弹弹看,和雾岛同学一起。」
曜子慢慢地抬起头来。
脸上依稀可见泪痕,眼睛因为哭泣的关系而显得有点肿,脸色也十分苍白。
但是
她的眼眸中出现了虽然微弱、虽然畏惧,但可以确定那是带着肯定意志的小小的光亮。
「叫我曜子就可以了。」
小缘微笑地改口道:「我想要和曜子一起弹奏看看。」
「我也是小缘。」
铁平听着回来的文七和一太郎说明炸弹的结构,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就不能把它拆掉、或是干脆把炸弹搬出去就好了这样不是比较干脆吗?」
「不行啦。万一被那叫什么『速水』的家伙看到我们做这些事,怎么办啊?」
「可是,我实在不能接受把炸弹的问题丢给两个女生,然后自己在这边什么也不做耶。」
「没办法啊!对方就是这样要求的。」
「什么叫作没办法!我」
铁平怱觉眼角余光有个晃动的黑影正要确认的时候,右脸忽然被打了一下。这想象不到的一击,来自想象不到的方向,但铁平还是一下子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打了』的这个事实。
铁平摇晃脚步,背靠着墙壁,茫然地看着出手打自己的那个人。
「灰原先生?」
一个巨大的身影屹立在自己眼前。
「你这样太难看了,五十岚。」一太郎用难以和他巨大身型联想在一起的温柔动作整理着自己乱掉的西装。「你这样太难看了,让你的头脑冷静一下。」
「可是」
「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你还是早点接受这个事实吧!」
唔铁平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现在十分焦急。可是你什么也没有办法做。现在在战场上的人,是小缘小姐和雾岛小姐我们只能当个旁观者。」一太郎淡淡地说着。「请接受这个事实。」
铁平低下了头。自己从来不知道。
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地难熬和不甘心。
圣诞夜那晚和今天都一样都曾让他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让我来吧,多么希望在上面的人是我!
让我承担这一切就可以了。不应该让小缘她们去承受的。这种痛苦,让我一个人面对就够了。不管怎样,我实在不想让小缘她们也承受这种沉重的压力。
而且,『速水真事』的报复目标原本就是自己。但是,现在却把无辜的小缘以及曜子牵扯进来,连累了她们。就算这不是铁平的本意但害毫无关系的人被牵连进来却是事实。如此沉重的事实,多希望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如果说让铁平戚到痛苦难堪,是『速水真事』的目的,那他已经完全成功了。现在束手无策的铁平,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你要相信她们。」
「咦?」
铁平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