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矢伸出手握住吉他的琴颈。
他将吉他放在膝盖上,凝视琴颈和琴身上的新伤痕。
这些伤痕是与祸津神战斗而留下的。
“我……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为保护大家而战!”
除了这件事之外,现在的自己不该再心有旁骛。
音矢将吉他放回立架,然后躺在床上,尽可能地让身体休息。
或许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事实上音矢现在疲惫不堪,根本也没有余力分心他事。
如果音矢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他就可能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分心苦恼。然而多亏音矢现在已经疲惫到极点,所以在面临取舍选择时,也在好的方面变得“随便”起来。
“别去想多余的事,我还有其他事必须要做。”
即使仍无法入眠,音矢还是不断如此告诉自己,然后闭上眼睛。
就这样,音矢度过了无法成眠的夜晚。
到了隔天早上,音矢比谁都还早起床。他奔下漫长的石阶,拿了早报之后到手水舍洗脸,这一连串的行为是音矢每天早上必做的。
回到主房后,弦而不知何时已坐在客厅里。
“爷爷,报纸给你。”
“嗯,音矢你也该多少看看报纸吧。”
“我只看电视节目表就可以了。”
“所以你才会这么笨呀,真是的……”
不去理会弦而的唠叨,音矢抽出电视节目表观看。
眼前只有一如往常的对话,和一如往常的电视节目表。
“早啊,音矢,啊!你在看报纸啊?真难得。”
“我只看电视节目表啦。”
“啊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其他人呢?”
“应该已经在准备练习了吧。”
“糟糕,我也要快点换衣服才行。”
就这样,真那实来了之后,御神乐的练习就开始了。
“呼~~呼~~~~!真是的!为什么吹不响嘛!”
“真那实,先借我一下,注意啰?你仔细看着我的唇形。”
薰子接过真那实递来的龙笛,只见她轻轻吹气,立刻响起了清澄的音色。
“真奇怪,我应该也是用同样的吹法呀……”
“真那实姐粗枝大叶的,不适合吹笛子吧?”
“你等着看!我很快就会吹得比风花还好!”
只见真那实一把抢回龙笛,面红耳赤地开始练习。
看着她们的互动,弦而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琵琶和鼓是不会太差,换成笛子却连一个音都吹不出来啊……”
“吹横笛是有诀窍的,不过我也觉得真那实不适合笛子,会琵琶和鼓应该就很够了吧?专练会演奏的乐器或许还比较……”
“音矢,你太天真了,回顾一下至今为止的战斗,不是每一次都能以万全的状态应战啊。”
确实如弦而所言。
上一次的战斗也是薰子不在,导致想组御神乐却缺少笛手。
既然不能以全员到齐的状态组成御神乐,那么就必须依演奏的乐曲,临机应变的改变乐器组合,音矢也明白那样才是有效的做法。
也因为这个理由,他们今天练习的是与平常不同的乐器。
“不过还真的一声都吹不响呢……”
“什么嘛!这真的很难啊!不然音矢你示范给我看!”
“好啊,笛子借我一下。”
音矢接过真那实的笛子,拿起来就要吹奏。
“还是算了!我请薰子小姐教我!”
笛子却又马上被真那实抢走。
“什么嘛!难得我要教你的说。薰子小姐自己也要练习,没有空教你啦,还是我来教你吧。”
“不用了!我会跟其他人学!”
“为什么就是不想给我教啦!”
“因、因为吹同一支笛子,不就变成间接接吻了吗……”
真那实背手将笛子藏在身后,以细如蚊鸣的声音嗫嚅道。
一旁练习的巫女们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那实姐真可爱~~!”
“真那实,你和音矢不是都接吻过了,事到如今还……”
“会害羞的事还是会害羞啊!”
真那实用手遮住吹笛吹到快缺氧的脸。
一旁的女孩子尖叫骚动,而站在她们之中的音矢搔了搔头开口了。
“我说啊。”
“什、什么啦!你那么想和我接吻吗?好啊,那就不要间接,直接来吻我呀!”
看来她羞到了极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来练习吧。”
“如、如果是要练习接吻,那要换个没有人的地方……”
看到真那实红着脸,畏畏缩缩地低下头,音矢只觉得全身脱力。之所以想要真那实学会其他乐器,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他们的敌人响一郎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他只能使用一样乐器,而这就是弦而着眼之处。相对于只能演奏一种乐音的响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