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自己居然能活下来才更值得惊讶呢。
明明流了那样多的血,居然能象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起床,这个身体才值得奇怪呢。
“志贵少爷、你—————”
………真少见啊。翡翠,大张着眼睛看我。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低头向自己的身子看去,
“这、这是怎么了…………!?”
睡衣,通红。当然不是红色的睡衣,是被从我身子里渗出来的血,给染红的。
“——————————”
翡翠正死命忍着惊叫。————还好。托她没有叫出声的福,这边也算冷静下来了。
…………为什么出血想都不用想,但那是决不能照实直说的。
看来现在只有顺嘴编谎,蒙混过去好了。
“志贵少爷、您的身子——————”
“……没什么的、一点都不疼的。那,昨天晚上不是会来得晚了嘛,其实是跟人打架了。结果就弄的回来也晚了。这个伤也是当时弄的,轻伤而已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请不要说谎’,翡翠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可是,以翡翠的行事,这种‘失礼’的话,是绝对不会拿来追究我的。
……虽说有些对不住翡翠,不过现在也只好利用这点,硬把这种‘一穿就破’的谎话当借口好了。
“呃……,那个,这件事就别告诉秋叶好吗?那家伙,知道我打架了,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是、就由您吩咐。秋叶小姐那边、奴婢决不多嘴。”翡翠点着头。
“多谢。啊啊、谢过了能不能再加个要求呢,能拿些消毒药吗?身上伤口全擦破了,多少想处理一下。”
“啊——————是、奴婢这就去拿。”
“…………?”
错觉吗。刚刚,翡翠的脸色好象是有些难言之处。
不管怎样,能有人拿来伤药,还是走运得很。有药箱之类的东西的话,一个人也能对付。
反正也不觉得有多疼,不管怎样只要能处理伤口,把出血的事遮过去就好。
“让您久等————”
可打开门进来的不是翡翠,是手里拿着红十字药箱的琥珀。
“唉、琥珀———?”
“是、事情我听翡翠说了,志贵先生在外边打架了吧。”
“啊……没有,虽然也不能这么说,可是————”可是,想不出别的词来支吾。
“真是、那种事怎么行呢!就算志贵先生很能打,那也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嘛。挥拳打人的、被人挥拳的,结果不都是一个疼字吗?”(要用下药毒的,这才是王道)
打人的,被打的,结果都是一个疼……吗?
琥珀的这句话,让人心里一震。
“………唔嗯。说起来、也是啦。只会疼也不一定呢,互相打起来的话。”
“就是嘛。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志贵先生你的做法还真让人难过。会做那种事的志贵先生,真是会让人错看一眼的呢。”
琥珀的话,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句句入情入理。
————听在耳朵里,简直从心底,都觉得不道歉不行。
对不起,琥珀。
我,一定已经做的数都数不过来了吧,那些让琥珀错看轻看的事情。
“————啊啊、我做的傻事,确实应该反省的。那种事,我不会再做了”。
“是嘛、志贵先生你明白就好了。那我来处理伤口,那先脱衣服吧。”
“——————哎?”
琥珀,唝咚唝咚的走过来,剥开我穿的衫。
她在说,要让我在这里,放裸——吗?
“等、等等!不用替我做到这个地步啦!不过是给擦破的伤口涂个消毒药而已,自己来就好的!”
“说什么呢。才不是‘擦破的伤口’而已啦。这可不是那样的轻伤。”
“不是、那也没问题的。你让我一个人干好了。”
“不行。连背后都伤得——————”
看到背上的伤,琥珀突然没声了。
“————过分。志贵先生的对手是DOUBLEMAN(恶鬼/)吗?”
“……呜恩。嘛、跟那个……差不多吧”(老实说的话,那就是)
“——————————”
琥珀发出了‘真受不了你’的叹气声。
“看来更不能交给志贵先生自己随便处理了。好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吧,不然怎么处理伤口嘛。”
“不行、不是都说了我自己来的啦!又不是多了不起的重伤,没必要放裸吧……!”
“————哈哈啊。志贵先生是在害羞呢吧。”
琥珀笑眯眯的又来把睡衣拿下了。
“志贵先生的身子又不是没有见过的,好了好了,快点吧。”
“……又不是没有见过……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