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那么忌讳去面对,实在太蠢了。」
然后,鹿岛再次看向前方。
他一步也没有走近第三制作室的防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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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田来到了田宫家后门。
在这扇小木门前,身穿西装的青年孝司正与骑在机车上的热田交谈。
孝司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任凭午后微风拂过身体说:
「好久不见,今天来到寒舍后门有何贵干?」
「你的态度还是这么硬啊,孝司。话说回来,正门那么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吵得我都不想靠近。」
「热田先生与家姊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就是全联祭的准备工作啊。」
「喔,全联祭啊。从我们那届辽子当上学生会长开始,大家便会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不过,我们可没在你家做过准备喔。」
「我知道热田先生歌声的破坏力,所以不顾一切地透过父母阻止你们。」
「你这家伙真没礼貌。」
孝司没理会热田,叹了口气改变话题:
「总之,家姊出门了。」
「跟佐山一起?」
听到热田说出的姓名,孝司突然做出了反应。
他身子微动的同时,热田高举右手。
这时,热田举起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出现了一样东西。
「生鱼片刀啊比以前快了0.2秒呢。哟!」
热田随着最后那一声,往机车前方一跳,并保持扶着把手的姿势让身体向前翻转一圈。这时,孝司的左手已经反手在半空中挥出菜刀。
「我会的功夫也比以前多喔,热田先生。」
孝司以带有笑意的语调对着地的热田背影说道。
下一秒钟,孝司挥动双手,同时丢出左右两把菜刀。
然而热田头也不回地说:
「如果连这点功夫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把辽子交给你照顾!」
热田右手握住生鱼片刀,刀光一闪。
光是这样的动作,就带来了两道金属声。
缓缓回过身子的热田脚下,掉落两把从中断成两截的菜刀。
然后他看向前方,站在机车旁的孝司以右手反握住新的菜刀。
「热田先生,你是在哪里知道少主的?」
「昨天晚上辽子告诉我的。」
「那么,少主跟热田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怎么可能说出来,混帐。」
「那么请回吧还有,请不要有危害少主的念头。」
「喂喂,孝司,你这家伙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你应该知道自己打不赢我吧?就像我也知道只有你这家伙能够弥补辽子的不足。」
「我明白自己打不赢你,因此」
孝司伸直手掌比向机车接续说:
「我会对这台机车做出能让它哭着求饶的过分事情。」
「哭着求饶?」
「是的,首先我会用这把菜刀在上面刻『真混混永不死』。之后,我会利用田宫家的情报网,就算这台机车骑到了天涯海角,也会追上它,然后用新一代的言语」
「好了,拜托你不要。不过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每次都被家姊牵连进麻烦事,谁不会变成这样」
看见孝司眺望起远方青空,热田叹了口气。他以回忆的口吻说:
「别这么说嘛。毕竟有那家伙在,让我在很多时候得到救赎她为了我,去被我打伤的对方家里赔罪,我没钱的时候,也会带便当来给我吃。」
「我知道。因为在我的国中回忆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与家姊到陌生人家里听人训话,或是一大早被家姊踹起来做两人份便当的画面。这让我深深体会到凡事要抱持正面思考」
「你这家伙有意见啊?干嘛一直看着远处。」
「总之请回吧。话说回来,今天到底有什么事?你一向不会只为了自己的问题而行动是不是什么关于友人方面的麻烦?」
听到孝司的话,热田露出苦笑。他重新坐上机车,踢开脚架说:
「就是这么回事。我的一个朋友啊,烦恼得很他好像连自己怎么了都不知道。」
●
鹿岛盯着厚重的防爆门倒抽了口气。
眼前的白色铁门与方才看见时一样的远,距离没有拉近半步。
他看向自己脚下,双脚确实站立着,没有在颤抖。脚底感受得到踏在地板上的触感,双脚支撑着的腰部与上半身也有清楚知觉。
然而他从方才就一直站在离门二十公尺远的位置,一步也没动。他自觉有向前走,但
「只是站着不动,错以为自己前进得了」
心想「会不会有什么概念在运作」的鹿岛看向左手腕。然而,左腕上的黑色手表从他踏进设计室后,便不曾出现过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无法前进
涌上心头的思绪从鹿岛的臀部轻轻滑上背脊。
他思考着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及随之而来的情感,以不同字眼说出心中的否定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