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超过五次时,我放弃计算。
我察觉了。
不是多心的某种预感。
这个感觉与其说是预感,更加接近预知。
「就好象永无止尽地观赏着业已熟知情节的电影。」
那个预言者好象是这幺形容的吧?
绝对无法触及的显像管后方。
纵然不愿理解,如今亦能理解那种心情。
葵井巫女子。
同学。
总是乐观开朗
告诉我
她喜欢我的女生。
偶尔也会悲伤
这是印象。
彷佛遗忘在某处的情景。
勾起乡愁的风景。
不知何时开始,过于接近自己
甚至忘了它的存在
亦没有想起的必要
邪恶
令人避讳的
光景。
死亡。
虚无。
「,」
我畏惧某事似的低语,
开启巫女子房间的门。
然后,
葵井巫女子死了。
2
残酷的情景。惨厉的情景。
我杵在巫女子房间的中央。
完全无法移动。
恶心。恶心。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作呕。作呕。作呕。
极度不适。
按着胸口。
想吐。
犹如将绝对无法消化的东西压进腹内的感觉。
目光望着床铺。
巫女子横躺在那里。
沉睡。
应该是沉睡吧。
即使那具身躯失去机能。
即使心脏不再跳动。
即使那纤细的玉颈,
残留着无情的布痕。
即使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我也不愿用其它说法来表现。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砰咚恶心。
头昏脑胀头昏脑胀头晕目眩晕头转向头晕眼花
某种东西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不发疯的是我吗?
即使是现在
在这里
也彷佛即将倒地不起,
心跳急促。
呼吸困难。
难以生存。
彷佛即将窒息。
眼珠深处发热。
心脏深处发热。
「」
想要让自己冷静,我努力吞了一口唾液,却失败了。
痛苦痛苦苦不堪言。
「葵井巫女子」
我开口说了。
宛如要告诉自己。
「被杀死了。」
呼咚一声。
我真的一屁股倒在原地。
我早已习惯人类的死亡,
也已习惯自己朋友被杀。
对我而言.死亡是很接近的事,
然而。
难过。痛苦。苦不堪言
痛心疾首。
我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
进入房间的瞬间,巫女于跃入视网膜的「死亡本身」。她那具没有残留任何意识的尸体.我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
「唔」
竭力唤醒犹如坠入无底深渊的意识。
然后目光再次转向巫女子的身体。
仰躺在床铺上的巫女子。
痛苦扭曲的脸孔。
发紫瘀血的侧脸。
见过她那开朗笑容的我,
这实在太过残酷。
服装并非昨日的吊带裤。
雪白的露背衬衫,以及同样是白色但偏奶油色系的裤裙。实在不像准备赴死的服装。
「」
我想起来了。
这是巫女子昨天疯狂采购的服装之一。
她生前最后购买的衣服。
巫女子试穿后问我:「适合我吗?」
之前一直虚与委蛇的我,终于坳不过她,
「很适合。」
忍不住如此回答的这件衣服。
昨晚将巫女子搬进来时,我当然不可能干出替她更衣的事。只有将她放在床铺上。换言之,巫女子曾经醒来一次,换过衣服吧。
然后,在那之后
她究竟是在何种心情下换穿这件衣服呢?
她又是在等谁呢?
这个时候,我的思绪既已停顿。
然后。
在她的头部旁边。
红色的文字。
X/Y。
写着
跟智惠房间里相同的式子。
「真是一派戏言哪。」
我取出手机。
接着按下记忆中的号码。
第一声响到一半,对方就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佐佐。」
「喂」
我正想报上姓名,但沙咲小姐抢先说道:「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