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塑胶袋——因为防水颜料而浮现出一对张开的羽翼。
「这几乎是用……透明的颜料画出来的吧?」
少校低声说道,而我点了点头。
所有袋子都一样用看不见的颜料画着相同的图案,因为水性墨水涂不上去而浮现出来。和刻在药锭上一样的羽翼,还有一片相反方向的,正是天使的双翼。
「鸣海……这种东西……亏你找得出来……」
「……可是,这又怎么了吗?」
宏哥问道。
「这就是发光的羽翼,所以警察跟平坂帮都没发现。」
我如是回答,盯着没着色的药袋。这种东西不仔细透光瞧是看不到的。
「这就是发光的羽翼?」
药头的证言。「头上有发光的羽翼」、「听得见歌声」。
那不是药效发作时产生的幻觉——
全部都是真的。
同样的墨水可能画在脸上,也可能涂在帽子上;随身听里不停播放鲍伯·狄伦的歌曲,口袋里装满淡红色的魔法之药。
「可是为什么买药的人会发现呢?真奇怪。」
「ANGEL·FIX的药效会让色彩感觉和听觉变得极度敏锐,所以才会发现这些暗号吧?鸣海。」
爱丽丝代替我回答,我默默地点点头。
「看起来像停住了一样」、「连一个点的移动都看得见」、「闭上眼睛听声音就能赢」。
只要修正——就能看到天使。
「他们只要等着吃了药、脑袋变敏锐的家伙自己找来就行了,有这么笨的卖法吗?」
「卖法的确很笨,可是如果供给手段本身就是目的呢?」
「……那是怎么一回事?」
「实验啊!确定药物多有效的人体实验。在如此喧嚣的街头是否能创造出找到天使羽翼和歌声的信徒——」
爱丽丝抓起一把脚边的ANGEI·FIX,又洒在床单上。
「——然后他的实验成功了。」
阿哲学长嘴巴半开,完全说不出话。
沉默了一阵子后,宏哥说道:
「……全部都是你的推测吧?」
「当然。」
爱丽丝眼睛望着药锭堆成的小山回答道。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少校说完话之后,房间陷入一片沉默。
仿佛结冻的石油从窗户流进般沉重的沉默,因为在场的五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那时候我感受到令全身紧绷的似曾相识感——我看过这样的场面,仿佛几千年、几万年以前我就知道了。我是这么觉得,当然这大概是我的错觉。
可是就算现在我也还是这么想的。也许我在出生之前看过神的记事本里关着自己的那一页,其他的事我都忘了,但却记得这一幕我该说什么。
因为,如果我在这个时间存在着这个地方是有意义的——
那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着是我说话了。
「我来吃药,然后找出药头。」
坐在隔壁的少校倒吸了一口气。
爱丽丝只是一直凝视着我的眼睛。
阿哲学长吐了一口气,坐到电脑架上。
宏哥终着开了口。
「不能让鸣海做这种事……」
「那么其他有谁要做呢?」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宏哥的话。
「除了我之外,有谁看得到袋子上的画吗?不是吃了药谁都看得到吧?如果谁都看得到,应该更早就会发现了。」
「不,那只是推测而已吧?」
「那么!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我能做的只有这件事!就算你阻止我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紧紧握住装了ANGEI·FIX的袋子,紧到似乎会破。
「也有人因为它而死,所以……」
「宏仔,闭嘴。」
爱丽丝凛然的声音响起。
宏哥只有一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接下来马上变成顺从的豹子,乖乖地低下头。
爱丽丝从床上站了起来,黑发落在纤细的肩膀上,让机械的墙壁服从自己的小小女王,现在用冰冷的眼神从高处俯视我。
「鸣海,吃了药就跟死了没两样。就算你的身体没事,精神也死了一遍,懂我的意思吗?算了,我想你不懂,不吃是不会懂的。这就是束手无策的矛盾。」
我安静地倾听爱丽丝的发言。
「就算如此——你若还是执意要做,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让任何人阻止你。」
我觉得彷佛几万年前就已经决定好要这么做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会这么做,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爱丽丝流露悲哀的眼神,像要拭去泪水般垂下长长的睫毛,又睁开双眼。
「少校,准备小型麦克风、耳机和可以装在帽子里的相机,宏仔和阿哲决定时间和地点,我现在开始把所有资料整理成地图。」
「爱丽丝……这样好吗?」
宏哥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