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与龙针对名咏式的形式展开争斗吧?」
『就结论来说,可说是不需要战斗了吧?』
「因为残酷的纯粹知性消失了?」
『不,那点其实不是大问题。』
……不是问题?
蛇的回答超乎预期之外,令法乌玛无话可回。
到底为什么?
『我和龙都不是原本的模样。意志法则体因为是普遍的、流动性的存在,因此没有限制力量的框架。』
名咏式的创造者在萧的肩膀上抬起头。
在纯白的细雪中,依然未丧失白夜色的光辉。
『也就是说,不可能的概念适用于人类,但不适用于我。举例来说,我能让自己的眼睛恢复,从那里再产生出一个残酷的纯粹知性来。』
「换句话说,现状并未改变。」
只是以往作为残酷的纯粹知性的存在诞生成为人类罢了。
龙与蛇的抗争并未结束。
……
分明是如此,但……
没有必要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我和龙并非水火不容啊。』
「是吗?」
是数百年、数千年,又或许是更加长久的对立。
原以为他们之间也有如此深的鸿沟。
『因为我们是对等的关系,对于描绘名咏式这片画板的理想图也相同。只是两人对于抵达终点的过程意见相左罢了。就连这项岐异,也并非彼此之间缺乏沟通。』
「那么,为什么会停止争斗?」
『果然像是人类会说的话,不过……我也想要作梦。』
米克维克斯从阳台眺望下方的风景。
那个动作带着怜爱,充满女性的温柔。
『我和龙希望名咏式是给予人类的理想赠礼,不想见到名咏式被用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所以我想改变人类对名咏式的意识,重新格式化名咏式这项概念。』
「这点我听萧说过。」
另一方面,龙打算守护人类自我净化的努力——人类自行端正名咏式的存在。
虽有担忧名咏式这共通的意识,不过期望的手段不同而产生对立。
『没错。所以我找上萧,再过不久我的理想便会充满世界——在此之前,为黄昏所爱的夜色少年抗拒这点。』
名为奈特的少年。
从前前来造访她的时候,予人的印象是如此幼小的那名少年。
『……他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少年。』
蛇仰望头顶上方,接着说道:
『以往与我的理想为敌的名咏士,必定会仰赖龙的力量。正因如此,我和龙才会持续对立——不过就只有那名少年不同。他不借助调音者的力量,只以人类的羁绊对我进行诉求。甚至还抵达我这个世界的尽头,将原本不过是残酷的纯粹知性的这个存在,升华成他所爱的人……仅以人类的力量,便超越了调音者的高墙……不,是为她超越。』
给予人类的理想赠礼,那便是名咏式。
而且,仅以人类的力量来拯救人类,那也是创造名咏式的创造者的心愿。
换句话说——
『没错,是我和龙昔日创造名咏式时描绘的理想。那名少年清楚地将它具体呈现出来。爱着歌、被歌所爱的人就在那里。』
将名咏式看得比谁都重要的人。
而且,他用那个名咏式来守护心爱的人。
『正因如此,所以我也想再次作梦。因为是那个少年深爱的世界,所以我……不,调音者在创造名咏式时怀抱的希望,或许早已在这个世上萌芽。』
白夜色的蛇凝视下方。
是一片雪白,一层一层累积的冰冻深雪。可是在底下,或许有梦想着春天而长眠的花芽也说不定。
『所以,我也想要去守护。就像龙将幼兽授予这个世界一样,我也采取了这个幼兽的模样。』
「原来如此……」
夜色少年追求的,仅仅是拯救他深爱的少女。
仅仅如此。仅仅为此,他纯粹地、一心一意地,比任何人都坚定地祈求。这份心意凌驾了萧以及名咏式的创造者们。
——法乌玛倏然转回视线。
注视肩上有条蛇、脸上依然带着不变微笑的名咏士。
「萧今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会陪伴这孩子吧?我也对那首歌传遍世界的情况感到兴趣——就聆听过那首歌的人而言。」
那一天,全世界所有人都听见。
名为奈特的少年、与名为库露耶露的少女编织的二重奏。
「说得也是……若硬要说,我认为那就是萧落败的理由。」
名咏式是咏唤自己渴望的事物。所以为了要由两人来编织一首歌,两人得共享一个心愿、共有一个想法才行。
描绘的每个音、每句歌词都不得有丝毫差异。
光是要重叠彼此的意志,令一切调和便是件难事。不可能——由于这么认定,因此从未有人想过在名咏式中进行合唱。
可是对奈特来说,有个能重叠他所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