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样你就不能用我们没问来当藉口了。」稻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臭学生,你的嘴巴很利嘛!」歹徒轻轻敲打持枪的那只手,彷佛在说着:「你忘了这东西吗?」他将剩余的弹匣踢向稻泽。
「我在向我喜欢的女孩搭话的那段期间,萌生了勇气。」
稻泽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对抗着歹徒。他摆出正统派主角的架势面对罪犯,让人不禁认为他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下也难怪歹徒要哑然失笑了。
那小子,我想就算他知道「阿道」一词对麻由的意义,也不会拿来乱用吧。
这种强势又死脑筋的价值观让我觉得很厌烦。
附带一提,稻泽同学喜欢的女孩现在已完成阿道给予的任务,并且对还不能吃便当这件事感到不满。她不是咬我耳朵就是搔我侧腹,总之就是希望我理会她。我何尝不是如此?对我来说,与其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盯到眼球发干,我宁愿大喇喇地和麻由腻在一起,加速梅雨的黏腻度。我的愿望,就是和麻由两个人腻在一起长香菇。
我没有骗你喔——信口开河当中偶尔也会出现真话,这时应该珍惜才是。我握住麻由的手。这触感仿佛捧着一个被茶温热的碗,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但麻由回握到一半,我的手就被握碎了。她拉着我的手上下晃动,使我的痛觉和灼热感不成体统地越来越膨胀。
「…………………………」到底是谁说握手是合法的性骚扰?
正当我们在谜般的桥上确认彼此之间奇怪的羁绊时,稻泽和歹徒的舌战盖过了周遭的嘈杂声,静静地演奏着。
「你问这个干嘛?又不能解决什么,现在还不到媒体报导我犯案动机的时候啦。」
「因为我认为这样一来,我对你的态度或印象就会改观。」
稻泽的遣词用字都没有问题,但这不代表正确。
就因为他没有这层自觉,跟我才会合不来。
他和我这个有自觉而被赶出正确答案蚊帐外的人之间的交情,可说是在网友之下。
「……这个嘛——行动指南、朝会、欺负人。真好,也对,OK,我就说吧。」
歹徒的态度彷佛正在逆摸混杂着自我陶醉和烂醉的神经,接受了稻泽的要求。他那之前一直望着远方、任凭想像飞驰的眼眸终于归巢,脸颊歪扭至极。
「这个呢,其实是为了让你们累积社会经验——不过学校并没有公认这件事就是了。」
歹徒的这句话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他继续说着:
「有了这些经验,将来对你们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帮助喔。小小年纪就可以得到这种经验,你们真是赚到了。啊,顺便告诉你们,我的梦想之一,就是成为可以发号施令的人。现在我的心情就好像是突然空降为公司董事长一样呢。」
歹徒喋喋不休地用着尖锐的音调说话,在他人头上点缀出银色的色彩。
动机之轻和伤势之重无法取得平衡,在场的人不禁哑口无言。
对于自己的肉体已经和子弹邂逅的人来说,受伤的缘由应该让他们不寒而栗吧?
歹徒爽朗地诉说着疯狂的有效性,但没有人赞同他。正压着伤口的学生光是忙着泪涕纵横就已经没有时间开口否定。以我这个旁观者来说,他们这样的态度根本是助长歹徒的恶行。
像他那样的人为了独善其身,会将根本的营养抢到自己身上来。因此即使根部已经往下蔓延到绝望的深渊,也不能中途放弃抢夺的意志。
我待在地下的时候,就是因为办不到这点……才会让麻由动手。
让爱漂亮不爱打扫的小麻收拾了大家。
他们是我的家人,照理说应该要我亲自下手才对。
我这人真是太失败了——我常常后悔自己的窝囊,有时也会想自杀。
最近我想跳楼的欲望克制了不少,不过……我或许只是虎视眈眈地在等待最佳时机。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我的生命旅程的时候。
我应该看的,是在这群迷途羔羊中问出最让人愕然问题的稻泽同学。
以他的观点来看,歹徒所使用的暴力已经超过了「愚蠢」的范围。
为了粉碎正常人的价值观,他们的拳头既强悍又坚硬。
在这种状况下,稻泽该不会以为只要问出动机,就能连带说服歹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任意发问的代价,就是必须承受严格又疼痛的教育指导。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很好的社会经验,对我也有好处,可说是达成双赢的最好方法。这种事情平常是不会有人告诉你们的,尤其是那些大人。我特别处置了这里的大人,因为我觉得这个想法也包含了教育家的观点。至少现在那些正为挨子弹而受苦的人已经学到重要的教训了。你说对吧?同学。」
歹徒对稻泽搭话,顺便给了他一枪。稻泽的右脚踝附近中弹,他右脚转了一圈,痛得差点趴倒在地。虽然身体撞上地板,但他咬紧牙根忍住满溢出来的痛苦,硬是不愿放声大叫。看来,看了方才那名中弹的女学生后,他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