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有收到巧克力吗?」
枇杷岛对我说了些无碍的闲聊话,我简单回答「收成欠佳。」
「是吗?不过,因为是学长你,所以这是没办法的吧。」
这真是种依听者不同,可自行决定话中含意的说法呢。枇杷岛一个人嗯嗯地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此时,她那浅色调又冷漠的发丝左右微震的景像停留在我眼中,接着,宛如日光灯般开启的表情竟带着暖色系。
「啊,别期待我送你喔。虽然我没有那么讨厌学长,不过我们之间没有将来……」
她用和缓的语气对我这么说。我鼓不起勇气反驳这个事实,应该说我关心起用是否具有将来性来考虑人选的女高中生的脑袋。
往走廊楼梯相反方向的尽头走去,在那里右转后穿过连接两栋建筑物的走廊,前往另一栋校舍。这里和我们教室所在的新校舍相反,木制、造型自成一格的校舍,被设定成给股长会议使用的空间,连文化类的社团也盘据在旧校舍,背景音里还可以听到甚至拥有专用运动场的棒球社细微的呼喊声。
「可是学长不用担心吧?因为御园学姊一定会送你。我弟弟上的是男校,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可是非常心酸呢。」
枇杷岛快活地把亲人不受欢迎的现状(如果受欢迎就惨了)当笑话说。我听完后,心中设定了一个再跟她聊几句就好的模糊目标,不过其实这一点意义也没有。
「枇杷岛你有收到巧克力吗?」
这位同班同学滑动右脚,让身体失去平衡,好似享受着光滑的地板。这就是俗称假装滑倒的搞笑反应。
「我完全不懂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是一种侮辱吗?」
「这单纯只是社交辞令啦,既然你问了我,那我也回问你。」
再说比起男生→男生,女生→女生的赠与路径听起来好多了。
「那我不问有没有人送你,你有送的对象吗?」
这次则是用力踩下左脚后空翻一圈,骗你的。她只是用极端惊讶的斜眼瞪着我。
「学长……你这样子装傻的样子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虽然还不到讨厌的程度,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喜欢。」
枇杷岛用夸张的评价训斥我之后,用竞走的速度和我拉开距离。
为了协助枇杷岛达成内心的希望,我站在走廊的中心不动。理由是骗你的。
不过这理由对我过度评价了,我的道行还不到会装出这种样子的大智若愚的程度。
「……真是的真是的……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我大幅转动深感和人相处困难而导致僵硬的肩膀,并吐了一口气。
斜眼朝旁边教室里扛着文化股长这了不起的名号,其实只是图书股长会议的争辩瞥了一眼,接着跟上急速前进的枇杷岛。
心中一面打算着,用追不上她的速度前进吧。
这是有时会互相争论,有时会亮出战争的刀刃互相冲突,以美化股长的身分追寻存在方式的少年少女的故事。
就在被这类充满谎言、夸大不实广告煽动的孤寂下,我也钻进枇杷岛打开的教室大门,教室内已有七成的股长就座,不过总股长和副总股长这对笨蛋情侣还没出现在腐朽破旧的讲桌前,所以股长们各自组成小团体,专注于聊天。在弥漫着灰尘、窗户一角被暗色系窗帘丑陋地遮蔽的教室里,充满不良学生可以拿来当抽烟室使用的不健全及颓废感。
踏进教室一步,视线前方广阔的范围就被限制住,我并不喜欢学校这个环境中那种宛如举行仪式般的感觉,好像每次进出房间,就得让肌肤像附上一层薄膜一样,我怎么也不喜欢。
我搔着脸颊走过讲桌前方,在排成三列桌子的中间那列,前面数来第二个座位上坐下。因为每行是由两张桌子拼成,枇杷岛便坐在我隔壁座位,用双手撑着脸颊。虽然不是规定,不过依照班级整齐地划分座位顺序是美化股长的守则。我个人觉得无所谓就是了。
我一拉动椅子,枇杷岛就撇了我一眼,我一坐下就扭过脸去,明显是在生气,刚刚的对话我觉得进行的还不错啊。嗯,真搞不懂。
我们两个就像要从周围的欢谈中隐藏自己的身影,一句话也不说地面向黑板,消磨时间。
而有点迟到的总股长和他的另一半出现,是约十分钟后的事了。
「哎呀,抱歉抱歉,我为了拿这个东西花了点时间。」
总股长用鼻孔像是可以印刷出一串「爽朗」字眼似的青春洋溢笑容,展示右手的战利品。从两人的样子可以看出,那是划凤梨拳(注:将剪刀、石头、布替换为巧克力、固力果、凤梨的猜拳)以剪刀获胜,女友副总股长给他的胜利奖品,不过他们是举行了颁奖仪式吗,干嘛搞这么久?看吧,连枇杷岛也皱起眉头,紧紧闭上眼睛了啊!虽然她会这样说不定是因为我的关系。
总股长宗田义人踏着无视我内心感概的脚步走上讲桌,副总股长一宫河名像个附属品一样站在他旁边,一宫似乎很讨厌会同时吸进灰尘和二氧化碳的环境,用小毛巾遮着嘴边。
如果以第三者的主观来评判这个一宫河名,